文|谢可慧
我们总也有这样的憧憬吧,与另一个人在一起。和他一蔬一饭,和他一茶一香,和他打打闹闹,然后白发苍苍,然后尘土相见。
可是,大多数时候,我们都不过是嫁给自己,嫁给了自己所做的一切,嫁给了自己的感情,以及嫁给了过了多年的自己的容颜,一生一世。相濡以沫也罢,分道扬镳也好。嫁给自己的女人,其实更幸福;而大多数人,一生就是嫁给了自己。
01
和林蒙这一次约见,是隔了半年之后。
她还是和从前一样,喜欢去火锅店,然后一口一口地吃虾滑滚圆滚圆的熟物,还是喜欢抽烟,一根接着一根,还是喜欢喝米酒,我们两个可以喝一大壶,然后迎着冷风在街头走。
走了半路,她的先生钱老师给她打电话,问她今天喝了多少酒,林蒙低低地说,半壶多。
钱老师说,我来接你吧。林蒙说,不,我打个车就好。钱老师执意要来接。
我说:林蒙,有时还挺羡慕你,40多岁了,活得洒脱,事业小有成就,钱老师待你依然不错,家里还井井有条。
林蒙耸了耸肩:活了40多年,你会发现,别人给你的只是感觉,而握在你手中的才是本事。你觉得我嫁给他是幸福,也对。不过很多时候,我们都只是嫁给了自己。
“男人做的事,你一件都没少做。男人不做的事情,就是留给你做。”
“男人给不了你安全感,他给你的安全感是你让他心甘情愿给你的安全感;男人给你的宠爱,也是你千辛万苦得来的怜爱;至于你的家庭、你的事业、你的孩子以及未来,你能得到的,该感恩但也不至于太感激,在多维的世界里,就是一场场交换,你所得的,是你值得以及配得上一切。”
林蒙说完的时候,抽了根烟。她说,现在的感觉是,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好,一个人的时候也从不孤单。
或许,对于我们来说,你所得到的,都是你付出的一切。
02
许多年前,有一个故事。
女人忽然想全身而退了,于是离开丈夫回到了家乡。一个人回家乡买了一套房子,带着18岁的孩子,和先生过起了两地分居的日子。两个人每半个月碰一次面,偶尔是女人带着孩子坐飞机去看父亲,偶尔是她的先生打飞的回来。
许多人说,这就是快离婚了吧。不过是好听的遮羞布,然后两地分居。
女人到我们的城市后,开了个小店,没多久扩张成了小超市,生意红红火火。
后来我见过那个女人,我说,许多人两地分居,是不是隐形夫妻的开始?
那个女人说,婚姻多年之后,你就会知道。两个人要相爱,也要独立。在不在一起那么重要吗?相爱就够了。女人越独立,生活越自由而自信。比嫁给男人更重要的是,让自己成为一个比男人更可靠的人。你不必依赖他。
又过了几年,她的先生回到了家乡。坊间所有的关于“感情不合而离婚”的传言不攻自破。
想起一句话,每个人都在漫长走一路,无论你辛不辛苦,该做的事一件不会少,而很多时候,我们都在一个人扛,一个人争取。然后也竟然走过了一路。
一个生物,可以赚钱的时候不含糊,生娃的时候不怕痛,照顾家庭的时候不嫌累,每一个贪图时间和精力成本的人,都不会愿意放弃这样的你。早已习惯了一切,又何惧任何山雨,以及一个人、两个人、再多人也可以好好度过。
“和男人在一起的幸福,从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幸福;而你所有争取来的幸福,才是真正的幸福。”
03
想起了若干年前,总以为要找个可以托付一生的人,陪你过一生。于是,不停地问别人“你可不可以待我一辈子好!”
就像我结婚前,总是问老陈“如果我失业了,没钱了,你会不会养着我。”
老陈总是笑:“可以啊。”
我根本没有办法想象在没钱的时候,伸手去问老陈要。虽然很多人说,男人赚钱本来就是为了女人。可是,他为你花钱是他对你的珍视,而你需要他的钱只是你也没有能力养活自己。所以,你自己赚钱,活得体面也独立,不过是为了自己;
也根本没法把有些事,理直气壮地推给先生,还得不停地问“可不可以,能不能?”厨房是给女人的,客厅是给女人的,最后你还是会接驳所有的事,里里外外地打理。
你苦心孤诣地付出,不过是为了给婚姻中的自己最好也最体面的一切。
我的付出不是为了感动他,我为了自己的生活奔波,也为了自己的生活走南闯北,我像成为那个入得厅堂进得厨房的女人啊,无论有没有他,我都还是我自己。
04
老陈一直觉得我身边都是教科书,一页一页地翻,一页一页地把自己都变成了老师。
那个女人不停地哭,觉得快活不下去了,也觉得自己嫁给了一个不靠谱的人,未来想找一个也实在很难,太过于伤心。
我说:“你离开了那个男人,可以找到一个比他更好的。如果找不到,你也可以活得很好。你那么出色,在害怕什么呢?”
老陈点点头。